泪珠(随笔)
文/孙书英
我小时候起就特怕杀动物,这源于我刚记事时的那件事。
我从小就喜欢跟在大人身后凑热闹,记得我是两岁半的时候吧,过年杀猪,我跟在大人身后屋里屋外出出进进着。听到猪的哀号声,我凑上前,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一个人手握刀把,刀的全身插进了猪的脖颈,热血往一个大盆里汩汩地流淌;我还看到猪在流泪,泪珠一滴一滴地从眼角滴落着;我当时周身抽搐,脖颈发痒,像有把刀挨上来了,伴同猪的哀号大声地哭号起来。全家人都被我吓着了,从此每当年节日杀猪时总得有一个人早早地把我领出家门,走出去很远很远,听不到猪的叫声为止;否则我听到猪的叫声就会与猪相和,哭号不止。更后来只要听到人们说要杀什么什么的时候,我的脖颈就发痒,就像有刀挨上来了。
那次杀猪的场面,在我脑海深不可灭的印记就是猪的泪珠,一滴一滴地滴落,晶莹珠粒般地滴落着滴落着……
我八岁时去二姐家,当时二姐家住在二龙屯;我到那里正赶上打狗运动,家家户户屋里屋外的狗狗一个不剩地统统要送到大队部去接受绞刑。二姐家有一只大黑狗,想藏起来,苦于无处躲藏;想转移已经没时间了,打狗运动是突发起来的,谁都没有准备。
我很喜欢二姐家的那只大黑狗,我们经常一起玩耍;我上山采花摘果时都是它给我带路,为我守护。我抱住大黑狗的脖子哭号着不放,一群人手拿绳索逼近了。二姐苦苦哀求打狗队的人,“求求你们让我小妹跟大黑告个别吧!”我分明地看到大黑在流泪,泪珠从眼角,一滴一滴地,晶莹珠粒般地滴落着,湿了我的衣襟。
打狗队拖着大黑越走越远,我追出去很远很远……
我十几岁时去三姐家,三姐家在坤都冷。她家养了几头牛,耕地的耕地,产奶的产奶;都是大黄牛,早晚都在圈里;是一道风景呢,我很喜欢。
一天一头母牛被单独牵了出来,三姐给她打扫了身体上的草叶和尘土,好像要出远门似的。我问三姐,三姐说今天有收牛的老客要来,把这头母牛卖掉。我问为什么,三姐说这头母牛老了,既不能耕地也不能产犊了,只好卖给屠宰场了。我说就让她在家里老死不行吗,三姐说:“小妹,你不懂,我们庄户人家全靠土地和牲畜呢,谁都不会浪费饲料养着失去作用的牲畜。”三姐还说,“正好卖了她,好给你外甥交学费呀。”
我无语,抚摸着母牛的身体,当我抚摸到她的脸上时看到牛在流泪,泪珠从眼角,一滴一滴地滴落着,晶莹珠粒般地滴落着。我的眼眶发热,眼睛湿润了,泪珠无声地滴落着……
去年有一天,我闲来无事去同学家找她逛街。她家住平房,前后的院落很宽敞,她养了几十只羊,只要赶出去就成小羊群了。那天她正忙着给一只羊打针,说这只羊病了好几天了,打针也不见效,要是再不好,只有卖掉了。我说多可怜呀,病了就被卖。同学也不太忍心,就对羊说:“羊啊羊,你别怪我狠心哪,我也是没办法呀,你要是病死了,我就赔了,我儿子还等钱考公务员呢。”听到这些话,那只羊真的流泪了,我看的真真儿的,绝不骗你;泪珠从眼角,一滴一滴地滴落着,晶莹珠粒般地滴落着……
多年来,我见到过好多次动物落泪,写不下去了,我的心好痛好痛啊!
动物的泪珠,多让人怜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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