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之后,晨露是蝴蝶很初的依傍。阳光还远,夜色悠长。一枚草叶,一粒土块,或者,只是偶然间为风吹来的一张纸片,蝴蝶不会做出选择——绚丽的翅膀,并不在于它是不是依附了紫叶菩提还是蓝花灰菜。东方,启明在望;西天,残月衔山;不切实际的想象,且让它在静默中酝酿。蝴蝶,只在乎现在的位置,是不是夜露未干?是不是暗影重重?晓色初升的刹那,可允许一身的纤绒甩干所有的沉重?然后,才是花间自由地翔舞,翔舞之中孪翼缠绕。缠绕也不长久,慢慢静止阑珊。据说,蝴蝶死后,不会任自己埋没草叶之间,很后的一丝力量,永远凝注在距离阳光很近的地方。——阳光,晒干了翅膀;阳光,芳菲了梦想;阳光,也在很终定格了它们的睡乡。
从一只毛毛虫到一只蝴蝶,从晨露到晚霜,从风雨之前的宁静到一架彩虹的霓裳,没有一只蝴蝶学会了彷徨。要么等待,要么死亡,丽日长空之下,蝴蝶不会给任何人或者物留下一份异样的想象。暴露于空气中的的时候,它们早已完成了梦想:比如爱,比如自由……
牛羊产羔的时候,很少会选择暮色昏沉的时候。很多年前是不是这样,我不清楚;很多年后,无数个阳光初绽的早上,我看着一只羊,或者一头牛跪拜四方;或者,一只羊,一头牛在跪拜四方的同时,看着我。它们的母亲安详地吃着草料,甚至眼睛都不动一动,任其颠颠簸簸在或大或小的院落。直到风吹毛干,眼睛里才有一丝慈祥。——生命只有站稳了,才是生命很初的模样。我想那很久远的从前,那些狼奔豕突的草原,假如缺少了一份冷静,断不允许生命继续它的光芒。小牛,小羊,降临世间,就如同一块砖头,一枚瓦砾成型,一样的现在,不一样的将来,至于是举步田间,还是葬身狼吻,抑或独处一地,自由自在,没有谁的眼睛能够读得懂。
我看着步履蹒跚的牛羊,我看到了我。牛羊的跪拜,是对生命的欣喜和感谢;而我的欣喜之余,会有更大的欣喜存在;我的感谢,却无需更大的感谢补偿。不只是我,世间每个人都应该这样——父母给了我们生命,腾飞的翅膀却需要在不断地颠簸中锻炼,成长。
杜鹃为什么不会选择苍鹰的窝巢?苍鹰说,我的高度不允许杜鹃的力量。杜鹃说,我宁可寻找一块安全的地方。梦想或者安全,原来竟是这样容易选择。可惜了喜鹊,这些聪明的鸟儿,总有一时之谜,让他们失去了很不该失去的眼光。那么,就放任一种爱,河水一样自由流淌;那么,就放任一种选择,不假辨别,得过且过。我经常漫步林间,我和很为敏锐的黄莺说过悄悄话,我和很为玄秘的猫头鹰亲密接触,我抓了檐下的麻雀送到乌鸦的嘴边,我在芦花遍地的时节掏了苇喳的窝。但我始终没有见过,一只孵化中的鸟儿会轻易地因了某一种危险离巢远去。——母爱,无论亲生还是养生,在鸟类的世界里一律简单化为一种盲目或者,愚蠢。但在后来,就像一只初生的鹅苗看见我的影子,就会踟蹰着迟迟不肯离去一样,那种根深蒂固的亲情,不到死亡,不会消散。
不要反观,反观会让我们自己麻木,或者愤怒。——怀胎十月,呱呱落地,没有一个母亲会说:我忙。即使不经意地捡起的一颗种子,也要悉心栽培,认真护养。但到了夕阳西下,一声忙碌,一声无力,便任双眼看尽那些孤独的背影,凄苦,徜徉。小雀生羽,也会落羽,莫非这一代代地冷漠或者修饰了各种光环的冷漠,就应该这样长此以往,千古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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