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纪实：《那年春天花未开》之四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

第四章你是我的不可或缺，我是你的今生很好　　　　（1）　　　　叔叔说，他*一次看见我的情景是：奶奶左手拉着我右手拉着姐姐从一条街上走过，而当时的叔叔恰巧又在那天街上…叔叔说他当时一看到我，心里头很不是滋味，觉得我的命比他还要苦！那天以后，叔叔就闯入到了我的世界里，没有血缘仍不妨我们成为至亲！叔叔待我的好无以复加！在这广漠的人海里独自混了十多年，如果我能学得一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懂得一些为人处事的礼仪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那我都得感谢我的叔叔。　　　　如果今天的我能够取得一点点的成就那都是叔叔的教导有方，儿童的启蒙教育对整个人的一生都将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我至今一事无成，那也只能怪我资质愚蠢学艺不精。孟母三迁的典故告诉我：你跟着什么人就学什么！我也可以这样说跟着叔叔我学到受益一生的东西！那就是怎样做人！　　　　（2）　　　　叔叔是个其貌不扬的人，虽然我爱叔叔也极其希望可以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林风仪表端庄一表人才”这样美丽的词汇用来形容敬爱的叔叔，可这样的词语似乎跟叔叔有仇来得，一点都对不上。叔叔长着一对阴阳眼，但那眼却并不像别人传说中的那般可怕，那眼里散发出来的都是一股又一股“仁慈的力量”，这力量是震撼人心的无坚不摧的，就是这样的力量鞭策我马不停踢永往直前！腿也高低不平，走起路来颇费气力，指甲很长，极像是修建过“九阴白骨爪”似的，尤其是在他双腿瘫痪以后的日子里，指甲基本上一年也不剪，就那样任其疯狂生长；板寸头国字脸阴阳眼外加九阴白骨爪，这就是我对叔叔的一个大概印象！　　　　据说有个传闻是这样的：说年轻的时候被一种毛病弄的疯过，那是一种怎样的毛病呢？我小时候有听人家们讲过但现在记不得了，反正那病把叔叔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人们都以为叔叔不行了挺不过去了，可奇迹这就么发生了，叔叔不但挺了过来而且那以后也没有再复发过。每当人们问叔叔说：“舍成呀，你但是告告咱们些，你究竟吃了啥的些灵丹妙药的了嘛！明明见你已经不成人样子了都以为你必死无疑了，哪知你命硬阎王爷又一脚把你踹了回来啦！你倒是说说这是个什么理啊”？每当别人这样问了的时候，叔叔总是呵呵一笑，并且用手指着我对别人说：“可能阎王爷觉得我命不该绝是因为这小子需要我吧！孩子那么小需要一个教育他的人了啊！”。别人听了后都将信将疑看着我，那眼神好佛在说：“好小子，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文曲星下凡么”？　　　　（3）　　　　叔叔经常告诉我说：“永生，其实你比叔叔幸运多了，你至少还有个妈妈，虽然是个疯疯癫癫的妈妈，可也总是有了呀，这一点就比叔叔强了”还说“老了老了，年过半百了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哪儿的人？”每次讲的时候眼睛里都饱含泪水。据他自己讲：小的时候不好好的学习，成天背着个书包哄骗家长，明说是上学去了结果是跑到外面玩去了。所以到头来成了打苦力吃饭的人。正因为此也就对我的学习严加管教。据说有一天，又在外面玩的时候就碰上了一个人贩子，结果可想而知了。被拐卖了好多次才总算碰到个好人家长久的住下来…这个地方也就是我的老家安定村了吧！叔叔在瘫痪的很初几年里，经常埋怨自己：年轻的时候要是娶个媳妇的话，现在身边也就有个人照顾了。据说叔叔年轻的时候的确跟一个女人处过对象的，可是那个女人根本不喜欢叔叔而是只对叔叔兜里的钱感兴趣。她那不良用心被明察秋毫的叔叔知道了，很坚决的断了关系，从此不再提及谈婚论嫁成家立业的事情了。　　　　（4）　　　　永生，叔叔希望你可以搏取功名拜将封侯衣锦还乡光宗耀祖，让所有认识你的人都说你很了不起！叔叔也希望你可以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让你的父老乡亲们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生活！但，永生，叔叔更希望你可以做一个正直的人！勇敢的人！有良心的人！　　　　记得小时侯撒了一回慌，被叔叔当面截穿了，一怒之下把我赶出家门半个多月不可越雷池半步，以示对我的惩罚。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撒慌了，当日为了一句慌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当你撒了*一个慌时，必定会拿第二个慌言来为*一个慌言遮掩，就那么一条路错下去，慌话就与日具增，到头来不但叫自己身败名裂，而且姓名不保也是有可能的。这绝不是危言所听的。佛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不是没有道理的。我平生很恨的也是别人骗我的了。　　　　（5）　　　　我记得那是一个寒冬腊月的一天，这天早上醒来以后我跟以往那样来到叔叔家里准备洗漱上学。可看到叔叔脸上苍白的表情，竟吓我不敢上前去询问缘由了。后来叔叔把我见到跟前了，用一种行将就木的苍凉口吻对我说：“永生，叔叔死了以后你可怎么办呀呢？你还小实在需要一个人来教育你的呀！”！呆在一旁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问的哑口无言，嗓子里好像塞了块棉花来得说不上话来。沉默了片刻后叔叔才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我：原来，叔叔早上醒来以后突然发现手脚都使不上力气了，用尽了力气想要坐起来可都徒劳的很，手脚冰凉失去了知觉，我曾拿着一把小刀也或许是根银针去扎叔叔的脚部，可叔叔却面无表情，好像被扎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了！手指也不听使换了，抽烟的时候，烟都快要烧到手指了他都没发现，有好几次我看到烟烧到他皮肤了他都没反响，还得我提醒一下他才“恍然大悟”地“哦”一声才把烟丢掉…曾经有段时间“怎样吃饭怎样大小便”成一种困扰！为此他没少花费时间精力去想这些事。后来呀，他还真就想出了不少的“鬼点子”来呢！吃饭的时候，使用匙子，用一跟皮筋把匙子固定在大拇指与食指中间，这样的话匙跟掌面就会形成一个省力“杠杆”，用这样的“杠杆定律”就解决了吃饭的头等大事！不过叔叔一辈子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门学问叫物理，更不晓得物理上有个术语叫“杠杆定律”，更不用说阿基米德的“给我一个支点，我将撬动整个地球”这句话的了，因为叔叔是个文盲！小便也很解决，拿个小型的尿盆先撒进去，然后等我放学回来以后再倒掉。因为叔叔在这场莫名其妙的病中双腿不再能够行走，整个人等于是瘫痪了，除了房间之外，几乎不怎么出门也实在是走不出去了，所以他身边时常藏有一个尿盆以备不时之需。如果小便来了，正逢家里有人在打麻将，要是打麻将的人都是男人那还倒要好些，直接拿出“老二”方便就是了，都是男人的有什么可避免的！可如果打麻将的人里面要是有一两个女人，那叔叔可得遭罪了…除了憋着别无他法，人们看到叔叔脸上的表情，都问怎么了，知情的人士多半是会插嘴说“舍成想撒尿了”，那些女人听后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想尿就尿吧么”！完全不理会什么男女之间多有不便的道理，也许都知道可都不当一回事的！她们心里兴许也在想了：‘你们男人家的不就长了个那丑不拉矶的玩意儿嘛，我男人的我每天晚上都见，都见得快烦了，有尿不撒跟我还见什么外呀，装他妈的什么纯呀，真个是婊子装纯啥他妈的个玩意儿呀”！那口气好像比叔叔还着急。虽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可叔叔就是宁肯憋着也不撒。有好几回，等到人家们打完麻将散桌以后，叔叔赶忙叫我说：“永生叔叔尿到裤子里去了，赶快过来帮一把呀”！如果是在晚上躺在床上正在睡觉的话，又该怎么办呢？真是急人自有妙计。简单的步骤是这样的：叔叔把自行车轮胎剪下来做为一个输“尿”管，把一个饮料捅子（必须是大的饮料捅子且是头小身粗，还有一点就是头部大小应该适当！就是能插进“老二”又不能比“老二”太大了）接到输尿管的首部，再用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桶做“庞大的尿盆”，这样就充分解决了夜间小便的问题！如果是大便，而且非要注明是晚间的话，那很好的办法就是“憋”着了，坚信坚持就是胜利，抗日战争持久战都得坚持八年了，难道自己连一个晚上也坚持不下来吗？为了以防万一，叔叔晚间基本不吃东西，这样的坚持倒是取得很明显的成绩的！也可以这样说吧，叔叔大便通常发生在天黑之前，他把一个椅子从中间旋割开一个半径约0。5分米的圆，再把垃圾桶放在那个圆下面，自己坐在椅子上就可以大便了。等大便完以后，用炭会掩埋，以防臭气熏天把整个屋子都变成“异味的世界”！　　　　（6）　　　　叔叔一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只有两样是他一辈子的“至爱”，其一是抽烟其二是打麻将。可是呢，说来惭愧啊！我小的时候经常在叔叔屋里玩耍，叔叔家里老是聚集着一大群的人，尤其是夏天的晚上，人流不绝，都是来“摸几把”的“行内人士”！在我还没跟叔叔混熟之前，就听人们说冬天的某一天晚上，派出所的人一下子就查到了叔叔家里聚众赌博，那个派出所的头儿似乎认识叔叔，见叔叔是聚众赌博中的头儿，便恨铁不成钢的对叔叔说：“舍成呀，怎么又是你呢？”说着抓起两把麻将一把仍进了火炉一把仍到了院子外面的垃圾堆里。我至今还记得叔叔跟我打赌说，如果我能从外面的垃圾堆捡回一块麻将的话就会奖励我五毛钱。还记得有一回，院子门口停了一辆警车，我怕极了，小孩子很怕警察的，这都怪那些大人们老拿警察吓唬人。当时我被吓得呆在房间里不敢出去。奶奶还不忘落井下石的说‘警察来抓你这个经常欺负自己姐姐的坏蛋来了’。吓得我浑身发抖，只敢打开一条门缝偷看外面是否有警察往我家门口走来，不料我隐隐约约中却看见叔叔被押上了警车，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叔叔了呢？很伤心很伤心…等到晚上叔叔回来后高兴极了…这些都发生在叔叔双腿还没有瘫痪之前的事情，在叔叔双腿瘫痪以后，不能行走了，索性就在自己家里开了“赌管”“夜夜笙歌”的，有时候通宵达旦的赌博，就会在赌前买下一大堆的食用用以晚间体力不支的时候补充能源，等到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去叔叔房间洗漱准备上学时，他们买下的那些零食一整夜其实也没有吃了几口，其余的就都成了我第二天的早餐了。有的时候，一些男人们兜里没有了烟，便要指使我跑腿到小卖部买烟，买烟剩下的几毛钱就当作是小费的都给了我，况且在那么多人面前，也不好意思从一个小孩子手里硬生生的拿上那几毛钱再往自己兜里放，于是就慷慨予我了。我因而也就挣得了几笔笔不菲的“不易之财”！然而正当叔叔打麻将乐此不疲的时候，却不知道好学的我也受到了影响！每年的暑假寒假期间都呆在叔叔房间里，除了为跑腿挣取那不易之财外，现在一旁的自己无形之中无师自通学会了打麻将。有一回，叔叔因为要吃饭，顾不上看牌于是便让我帮忙看一下牌，哪料我摆弄起麻将来是得心应手的，谁也没想到的是我在上手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就“胡”了，当时肯定大伙儿都不太相信我这个小孩子能有这般本事？可仔细一看我牌，却又不得不相信我的确“胡”了，于是便摊牌认输。跟我一起打牌的大人们都不住的交口称赞我“好样的”，这就更加使得我很“得意忘形”也更激发了我的“斗志”！然坐在一边的叔叔却不说话了，等到别人走了以后，他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那样，一脸愧意的对我说“永生，叔叔对不起你呀！你正是好好学习的年龄叔叔却只顾着自己打牌没能给你提供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成天聚拢一群人打牌赌博，潜移默化中让你也跟着学上了，赌博是不对的，叔叔已近风烛残年早已没了什么人生梦想，叔叔打牌只是为了消遣寂寞，可不曾想到这样的行为居然牵累到了你，你还小，你还有前途，为了你，叔叔决定以后再也不打牌了”！“一诺千金”很初知道这句话就是始源于叔叔的这句承诺！从那以后叔叔当真就“金盆洗手”再也没有看到叔叔碰麻将了，晚年中，那一幅陪伴了他大半辈子饱经风霜的麻将竟成了家里的摆设品！直到孤独的离开人世也没再碰一下麻将！　　　　（7）　　　　烟的故事也是很源远流长的！我记得叔叔说起过一个叫“农业社”的地方，在我这个90后的眼里是很莫名奇怪的“字眼”，估计就是历史发展中的一个必然吧！听其名像是吃大锅饭的了。然就是这几个字里却浓缩着叔叔半生的酸楚！据他自己讲：年轻的时候在农业社做活，由于身体残缺干起活来多有不便，经常是干几下就得停下来大口的喘气，含莘茹苦的，挣个块儿八毛钱的，虽说有个抽烟的不良爱好，却也舍不得花钱买烟，吃的是自制的“卷烟”。叔叔说当时想的就是趁着自己年轻的时候攒上几个子儿以备不时之需，他膝下无子养老的事只能靠自己了。所以有钱了也不敢乱花。在他双腿瘫痪以后，什么活也干不了，只能呆在家里，偶尔有几个人闲暇下来打几圈牌碰上个好运气个嬴了三五毛的，也图个痛快。逢年过节的，他的那些侄子外甥子送给他的名贵香烟，他都不抽都拿到小卖部里去兑换成一合三五毛钱的劣质烟抽。　　　　我小的时候也真够不懂事情的，记得有一次问叔叔要二十元钱买东西（当然是干正经事了），当我拿到钱以后还问叔叔说，“给了我钱以后，你可就没钱抽烟了啊”！　　　　叔叔说“没事，怕什么，打两圈麻将就又回来了”。　　　　等叔叔因为我的缘故金盆洗手不再粘染麻将以后，我又问叔叔说“给我钱你就没钱了啊”？　　　　叔叔故做轻松的回答说：“没钱了我就少抽几合烟呗，人哪还能被一泡尿憋死不成？再说虽然不打麻将了，可每天晚上还是有不少的人来了吧，他们身上又不缺烟，问他们要得抽几根烟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我又接着问说：“那要是没人来得时候呢（来人多是晚上时间，白天基本上没人来）”？　　　　叔叔底气不足的说“那就憋着”！　　　　在我外出求学的那些日子里，叔叔的日子显然过得并不很好的，不再有什么人来往了，就是有个什么稀客光临也只是下几盘象棋。有一次我又回到叔叔家，见到叔叔连烟都不抽了，忙问叔叔说怎么不抽烟了呢？　　　　叔叔很简洁的说“戒了”！　　　　然而我却从叔叔那游移不断的眼神中看出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他是为了给我准备一些零花钱，刻意不再抽烟了。　　　　当时的我就哭了，叔叔说“都大小伙子了你还哭什么呀”！我说“叔叔，我们没有血缘，你跟本不必要也没必要对我这般好的呀！为了我你何苦要委屈自己呢”？　　　　叔叔说：“永生，你是个可怜的人叔叔我也是个可怜的人，从我一见到你的那时候起，就觉得我们有缘而且还缘份不浅呢？叔叔对你的好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比别人缺少什么而成天的抱怨！给你钱是因为叔叔怕你没有钱花去偷人家，常此下去走上不法之路呀！你还记得那一年，你因为偷了叔叔抽屉里面的两毛钱，叔叔对你大发雷霆，扇你一耳光，还要你三天不准吃饭，一个月不能到我房间里来得事情么？你也不会忘记你因为知道叔叔在吃饭的时候爱“就”着蒜，你居然连续两天从人家卖菜的地方顺手牵羊偷盗人家的蒜，回来以后还撒谎说是你在路上捡的事情吧！…叔叔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了，永生，你懂得了吗？叔叔希望你可以做一个正直的人”！　　　　（8）　　　　在叔叔患这疑难怪症的前几年，他的确心存侥幸的以为咱们这个堂堂五千年文明古国里，难道就找不到什么治疗的药方了吗？他以为自己终会有那么一天，恢复身体东山再起争横天下的！为此他也的确费尽了一切心机想尽了一切办法但仍然无济于事。曾有这么一个庸医自称是得到了一本传世绝本书籍《本草纲目》，跟叔叔说他从那本书里找到了一些治疗他疑难怪症的药方想要给他治下。当时的叔叔早已是没有什么判断对错的意识了，听从了这个庸医的话，隔三差五的就会请人家来把把脉看看病情有没有好转！这个庸医可真是可恶之极！胡乱开些吃不死人的药方，然后还装模做样的对葛合林说病情有很大的好转！然后还故意问叔叔说“你不觉得吗”！然后叔叔为了自尊心的满足也为了“开门大吉”的缘故，竟然在明知没什么起色的情况下对外宣传说“我也觉得吃了几天的药好多了”！这多么像丹麦安徒生笔下的《皇帝的新装》啊！叔叔为了请人家看病，给人家出诊费人家死活不要！后来叔叔为了显得自己的礼贤下士隔三差五的买条顶好的香烟来“贿赂”这个庸医！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快要两年了，而叔叔吃了这庸医的药并没有什么起色！而那个庸医也似乎知道自己的伎俩不再能起什么作用了！终于不好意思再来了，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庸医的足迹存在过似的！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以后人们已经不再能够再在村里碰见那个庸医了。有人推测说是上当受骗了的叔叔怒从心起雇了同村一个杀猪的人把那个庸医砍杀之后弃尸荒野了也有人说他们亲眼看见那个庸医还活着而是到别的地方去行骗去了！这样传说了没过多久以后，人们见村口又多了一座坟墓！原来那个庸医有眼不识泰山撞枪口上去了，在给一户富贵人家的大小姐看病的时候，被高明的医生当场指出漏洞百出的药方，被当家的老爷一怒之下乱棍打死！后来是路过城里的刘老二看见城门口一具尸体觉得眼熟走近才发现原来就是把舍成骗的穷的揭不开锅的那个庸医，然后好像是在为舍成打抱不平的狠蹿了两脚，正打算自顾自的一走了之时，一种出于同乡之情油然而生！于是便不辞劳苦的把尸体拉了回来葬在村外的乱石冈！此后很多年，每逢谁家有孩子出生以后，在教育孩子成长的道路上，人们经常拿庸医的深刻事迹做反面教材！叔叔在经受了庸医的大骗特骗以后成了“惊弓之鸟”谈虎色变的！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每当别人告诉他说几十里几百里之外有个什么号称神医的人普度众生的时候，葛合林虽然也想要去看看但一想到被庸医所骗的前车之鉴立马打消了那种念头！　　　　（9）　　　　曾今有人问我说在咱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地，有什么是你所牵挂所念念不能忘怀割舍不下的的呢？城里的日子优哉游哉不亦乐乎，为何还要三番四次的回到咱这个地方来呢？这个地方又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呢？很多年前当别人这样问我的时候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但在得知叔叔去世以后，我找到了答案，为什么？为了情，为了能够从容的尽孝，为了那份乌鸦反哺父母的叔侄未了情　　　　记得有那么一次问奶奶要钱买食品吃，奶奶说家里没钱，我便哭闹着威胁说要是不给我钱我就要离家出走，住在隔壁的叔叔听见以后，来到我家，对躺在地上威胁奶奶撒娇的我一边说一边用手从裤兜里掏出50元钱对我说“给你50元钱，你给我离家出走吧”，那次可把我给吓个半死，那以后就再也不敢撒娇了。　　　　我平生也没过过几回生日，而让我现如今想来很有纪念意义的生日只有两回。那都是叔叔给我过的。*一次生日的时候叔叔给我买的吃速冻饺子，“好吃不如饺子”，这也就使的我在那往后对饺子“情有独钟”，另一次的生日是我即将要离开村里出门求学去了，叔叔为了饯别，特意叫春生嫂给我包得吃油糕。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不知道叔叔是如何度过那漫漫长夜的……早知道那天的别离竟是很后的天人永别，那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去的。人就是这样，往往在“时过境迁”以后才来惋惜后悔。那是06年得元宵佳节，自知自己升入初三以后怕是难得有时间回乡看望叔叔的了，便多留住了几天。没落的寂静的跟坟墓一般的庭院里沉寂在元宵佳节热闹非凡的喜庆气氛里，叔叔的日子不好过呀。临别前的那天晚上，跟叔叔在一个被窝里睡着，突然叔叔问我说“为什么你每一次回来都不去你哥哥　　　　那儿而直往我这儿跑呢？”我说我是怕人家说我是一个白脑心（就是脑袋中间长了一些白头发，是不孝的意思）了嘛？叔叔听了我的回答以后脸上的表情很是愉快。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很多，久久不肯入睡。　　　　（10）　　　　叔叔当年也跟我说；人吃土一世，土吃人一口。我想这就是我们那些面朝黄土被背靠天的人一生的真实写照吧。　　　　关于叔叔去世确切的时间，已无从考证了。只记得那是06，07年新旧年交替的那天回村后，去叔叔家里找叔，却扑了个空。别人告我说你叔叔已经去世有半年之久了。我起初以为别人是在骗我，我也真希望别人是在骗我，可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叔叔，我才不得不相信叔叔真的走了，真的弃我而去了。还没等我功成名就后孝尽他呢，他就不告而辞了。就天人永别了。很奇怪，叔叔去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一声呢？记得叔叔在世的时候是多么疼爱我的呀！生我者父母养我者却是叔叔。也记得叔叔生前数余次的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能够在我灵前哭的七八个人也拉不起来的话，那叔叔便可以含笑九泉了”，可在叔叔去世的时候，我却成了可耻的逃兵。每一次回村里的时候总要绕道去叔叔生前居住过的房子前停步驻足许久。在我那已经逝去的二十年里，叔叔是我生命里很美的一道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