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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牛

来源: 中东文学汇 时间:2021-07-08

春牛

听呀,远远的一声“哞——哞哞——”把整个春天叫醒啦。

此刻,行走在田野上的我,心儿被这一声牛叫声弄得酥软起来,立在田野间,静静地感受着大自然的回应。

很先醒的应该是小河里的水吧,抬头望着一头头在在田野间边耕田边哞哞叫的春牛,有一股股春气一并的勃发着。欢喜着,奔放着,缓缓流动着。欢喜地着说自己多勤劳,早早醒来了,准备去一个个远方了。临行前也不忘记,呼唤一下花儿们,想去吗?想去就坐在水面上,载你一起去嘞。

哦,鱼儿不高兴了,说它才是被春牛用*一个叫醒的。然后,又是它的轻轻唼水声,或是它的一尾游动,才使河水哗啦啦流动起来了。说着就甩起鱼尾给我看,清澈的河水里,有了我的倒影。在波光粼粼中,还有远山岸边的水草、田野上耕种的春牛的影子在河水里,一起生起了涟漪,一圈圈推向岸边,一副水彩画呀。生动、醉人。

继续走着,好似听见,河边田野上里的小虫儿们的鸣叫。它们什么时候醒来的的呢?它们在唧唧的低声交谈着。一只只小虫儿,叫不上它的名子。也好,叫它什么也罢,它们都很快乐,一点也不抑郁,高高兴兴地在田野上蠕动着。久居地下的蚯蚓,被劳作的犁铧翻出来,一条条仿佛惊讶地摇着头叹息着:哦,我睡了多久呀?总算睡醒啦。来到春天了,好暖,有泥土和花香的味道呀。

小蚂蚁,很快乐,它不计较任何事儿,因为它感觉自己有力气,可以自谋生路。它没时间去争论谁*一谁第二醒来,它急着去寻找食物,忙着修自己的洞府。路过在田野上忙碌的春牛,它挥一下手:嗨,又见面了,你比去年更健壮了,也更能干了呀。

我很想知道*一只扇动翅膀的蝴蝶,究竟在想什么?是爱情?还是事业?或许是友情?可是,为什么一提到蝴蝶,想起的只有爱情?春牛后面的一对年轻小夫妻,此刻正在忙碌的两个人,老公也没忘记去田边顺手折一枝杏花,一只簪在妻子鬓边,一支簪在春牛的耳边。

景物一下子就亮了,妻子美丽的更加有干劲,心里甜蜜蜜的。春牛呢,也美美的,不惜力气,不用加鞭也奋蹄。我看着,心儿慢慢沉醉,好似喝了几两高粱酒,脸上火火的,心里热热的。

嘿嘿,狐狸从远处走来,它也被牛声惊醒,它说:老牛呀,叫什么叫呀,天生出力的命。一冬天不干活,是不是浑身不自在呀?乌鸦听到狐狸说这样的话,总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乌鸦的智慧都是被一只坐在树下的狐狸败坏掉了。

于是乌鸦就大声地说:笨咋啦,靠自己力气吃饭,总比一些投机取巧的家伙好多了。树下一片掌声,却是,在草地上摇曳的小花儿们的喝彩。花儿们早就醒啦,却没有说话,因为文章里早有人说过的,春天来了,花儿醒了。

一群鸟儿飞来,叽叽喳喳地鸣叫,好似在给春牛弹奏美丽的音符。一曲春天的舞曲,在春地里铺展开来。燕子很懂春意,在春天的*一声牛的哞叫里,早早来到人家筑巢,准备过日子了,你说咱们燕子实在不?有的燕子甚至直接就把巢修进了牛栏顶棚上,看着牛儿们早起晚归,看着牛儿们反刍作息。有时候,看不够,就直接飞在牛的身边,伴随着牛耕种的田野上去。那真是,你耕田来,我寻觅虫儿吃,你河边饮水,我在水面上跳舞,在水边洗洗澡。

那些小草,真得不起眼,没有谁在意它们,若是一棵草,就更是不值一提了,看也看不到。什么小草如茵,那一定指的是一片片的草儿,绿绿的,虽是稀稀拉拉,可是因为众多,就不可轻视了,而且,比较团结,也比较从容,风呀,雨呀,都不怕,总是快乐地生长在田野,在细雨如酥的春地上,织就着绿色的春天大地。

此刻,站在田野里的牛,很是豪迈,好似任劳任怨的老农,闷着头一个劲地干,丝毫也不觉得累,更是不觉得苦。泥水里也好,冷雨里也好,拼着劲儿地耕地粑地播种……

布谷鸟儿就在春牛头顶上盘旋,老农带着斗笠,穿着雨衣,扶着犁耙,在春地里默默耕耘着。几位老者看见我,就挥挥手:来了,你家种地吗?都种得的咋样了?

我立刻回答:当然种地,种得差不多了。我回答着,又问了句:老人家,准备种什么呀?一身泥水的春牛听见我们互问互答,也经不住,也哞哞地随着叫着,好似在替人们回答:打算种大豆、谷子,再种些玉米高粱……

我看见牛,格外亲切的。不禁会想起,我小时候家里也养着一头牛的,我叫它花儿,它黄黄的皮毛上有几朵儿白花,长得挺俊的。

花儿不干活下地时,就卧在家里门口的梨花树下,默默地反刍,春天里,它刚刚做了母亲,生了一头小花儿,也和它一样的花儿,很漂亮,也很顽皮。我没事就蹲在它身旁,拿着一束野花花逗它和它的小花儿玩耍,它对谁脾气都很暴躁,不让靠近它的小花儿,见有人靠近它和它的小花儿,花儿就瞪起牛眼睛,摆开架势,要抵人的样子。

唯独看见我,它很温顺,任我怎么样摆弄它,都是一副快乐的样子,我去上学了,也要和它摇摇手说:在家听话,一会放学回来,牵你去小河边,吃很鲜嫩的草儿,和很甜的河水,再给你洗一个澡儿,嘻嘻,美吧。

我经常跟着父亲下到田里,牛在前头耕地,父亲扶着犁铧,喜鹊们不停地叫着飞在身边,叽叽喳喳不知在商量着什么。我学着父亲扬起鞭子,吆喝着花儿,花儿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干起活来很卖力。

每到快中午时,它就冲着家的方向哞哞地叫着,我知道花儿是想它的小花儿了,我就赶紧往家里赶着花儿。刚刚进村头,就看见它的小花儿歪歪斜斜地向它跑来,花儿哞哞地叫着,小花儿也哞哞地叫着,一高一低,一柔软一高亢,把个春天叫得不能自持。整个村庄整个自然界,都醉醉的。

我正在思绪飞扬间,猛然听见,从山坡前传来一声声牛声合着的牧笛声,悠悠扬扬,自由自在,轻快地飞在林间。

仿佛间,看到了千年前的景象再现。一位行走在山路上的清癯诗人,迎面走来,看着骑在牛背上的牧童,不禁停下脚步问着:酒家何处?牧童立刻停止了吹笛,回头指着远处杏花深处:瞧见了吗?就在那儿呢。那驮着牧童的牛儿一听,也随着叫着:哞哞——向着人家,向着小桥流水,向着桃花盛开的村庄,不停地哞叫着。

我已沉醉,不知归路,也沿着一声声春牛哞哞的叫声,继续往田野间走,往森林深处行走。我不必去问酒家的,在这美丽的春天,在这昂然的自然生机里,只要听到一声声春牛的叫声,自已就已是大醉了。这哞哞的叫声,是不用加鞭,自当奋蹄的催促,是焕然一新的除旧纳新,也是一年之计的起始。

哦,哞哞的春牛声声里,牛年到了,春天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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