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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你在哪里

来源: 中东文学汇 时间:2021-07-01

年年流转,转水转山,苍老了谁的眉眼;岁岁追忆,忆缘忆旧,空守一场红尘梦。依着仅剩不多的暖,在人间寻寻觅觅,盛满月光酒,对月追问,我在这里,而你在哪里。

——题记

一段经历倏忽间就苍老了人生,落日晚霞,古道西风,于是就成了伤感者的归宿。日子里,一些来往的人走走停停,而很终能留下的没几个。读着岁月,读着冷暖,便也慢慢明白,原来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只是因缘巧合才会相遇,留下一段或唯美或感伤的故事。

有一座城,因为你曾住过,它便成了我的寄身之所。友说,红尘滚滚,每个人都在编制一个梦,有的人,把自己编进了梦里,有的人,则成了看故事的客。我没办法让自己成为后者,才一遍遍将你念起,载你入梦。即使夜夜梦寐不解,漫漫长日,我独立清冷一隅,依然空守着这座没有你的城。不为那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花草清香,只是放不下,你曾逗留于此的那段美妙时光,花期适好,春梦无痕,桃花戏流水,心亦随君去。

那天,友依着公园护栏随口说:也许你就是一棵无根的草,渴望漂泊,所以在厌倦一个地方后,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或许那只是他的戏言,可总有些人习惯当真。当初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决心留下,或者说并没下任何决心,只是习惯了冬天依旧熟悉而温暖的阳光,习惯了喧闹的人流和寂静的弄巷,还有那打开窗户就能看到的三两只白鸽。四季轮回,花开花落,抬起头,天空的那一片云,已不是昨日的那一朵;飞过的雁群,也不是我熟悉的那几只。打开尘封的记忆,掸掸灰尘,原来还有些风景一直没变。

叶子正随着寒冷一天天变黄,这是江南的天气,冬天,还可以看到绿色满山,也可以踏着清风上山拜访寺庙。一个人,不需要带着任何理由,携着一片白云上山,静坐殿堂与佛祖浅述心事。当我看到手持签筒的男子一脸虔诚期许的样子,他让我想起了你,可我知道你是不信佛的,更不会相信前世今生。我却执拗的认为我是你手中摇落的上上签,只因前世被你摇落膝前,今生才会迟迟赶赴解签人不可说的天机。这迟了一个轮回的约定,在那漫长的时光隧道里,开出怎样一朵娇艳妖娆的花。

禅堂一如既往的洁净,蒲团曾挽留谁的明心净骨,万丈繁华,起起落落,从此只是栏外之事?而我则是终其一生亦无法燃起炉前三根香火,让自己淡出尘世,静守身畔三寸时光,从此晨钟暮鼓、清茶木鱼,了悟禅意。花开花落一春秋,人来人往俱为客,这份闲适与通透,何时懂得,方能跳出尘外,身心自在。

浮萍聚散,来去不问,终还是学得冷淡了。虽是少了热情与言谈,可心里的牵挂却是丝毫不减,故作冷漠也是因为太在乎舍不得。曾一起走过的芳菲遍野的小路;曾携手看过的落日晚霞;曾在雪野里丢下的欢声笑语......美好的时光总是过于短暂,忧伤的时候又是漫漫无期,岁月无声,我却为此日夜伤怀。然后风过,我染了一身寒凉,再也记不清你的模样,只有一句话时常徘徊在耳:如果有天我丢了,人海茫茫你还能找到我吗?

茫茫人海,我真的不敢说能一眼认出你的背影,亦不能从一言一语中分辨出你的音色,却不经你同意把你放进心房很幽深处,以时光告白,以忧伤灌溉。不能说与不敢说,究竟哪一条罪更深重一些,当你丢了,我也把自己丢了时,那个矛盾的爱情理论只能让时光埋葬,仿佛从来不曾存在于某个人的脑海,萦绕那点点滴滴的甜蜜场景。冬天宣布到来的那天,我手握夕阳写下我的名字,交给西北风,任它独自飘零,寻找另一个漂泊天涯的人儿。

时光无涯,往事付流年,转朱阁,低绮户,人间何时处处好景天?一种相思,满地等待,月光冷冷颜,不照风月,照尽凄凉与蹒跚。一纸风华葬流年,一程遥遥不知期,从此,望天只问:我在这里,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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