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上个世纪末,揣着技校毕业证,我独自来到了这座叫做林城的城市打工,当时很多同学都满怀激情地到东部沿海淘金,而我是那种不好高骛远的老实人,我坚信省城会有一片新的天地在等待我的开发,于是就来到了这座山清水秀号称为“森林之城”的城市。我意气风地走出火车站,想着自己在这座欣欣向荣的城市里即将铺开的锦绣前程……
我先是在火车站附近住进一家招待所,每天去人才市场里找工作,每天递去的简历就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一段时间后,工作仍无着落,我带的有限的那点钞票快要花完了,只能离开旅馆去租一个很便宜的房子。找来找去,在汉相街找了处木板房,这木板房很适合困窘中的我了。就是一间大房子,用木板隔成一个个不足5平米的小格,门上挂个锁就是一个单间了。
邻居都是打杂糊口的,右边的门里住的是两口子,男的是天天背着背兜到处揽活,女的是捡破烂的,在这两口子永远洗不干净的脸上,怎么也猜不出他们的年龄。
那女的有时因为捡回来的废品太多了,屋里堆不下了,就把它们堆到了外面,甚至堆砌到我的房门口。我在自己的木板房里闻着阵阵刺鼻的莫名怪味,忍无可忍,我只能像个泼妇似的大着嗓门据理力争,使我原本以为自己好歹算个文化人的文人风范殆失。接下来的情况会好上几天,然后破烂又蔓延到了我的门口,这样周而复始。
因为这么多人共用一个卫生间,经常要排队,所以我每晚睡觉之前一定要先上好厕所。渐渐的,我发现我的左边邻居一般都是我要睡觉的时候才出门,抹着红红的唇膏,脸上的粉也是刚扑上去的,挎着一个精致的小包,我一细看,还是“LV”的,用得起这包还住在这种地方?我再仔细一开,原来是假的“LV”。
她长的蛮漂亮的,但妆化得很浓,我估计她卸了妆应该年龄比我还小很多。早上去人才市场,有时能看到她脸上的妆也散了。疲惫的我刚刚回家,她就要离开房门,我俩的作息时间恰好相反。
也许是因为好奇,也许因为别的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开始想与她天天打个照面时也顺便打个招呼。
一天夜里,我因为仍没找到工作就独自喝了闷酒,很晚才回来,正好在开自己门时碰到出来锁门要出去的她,我朝她笑了一下,说:“你好!”
她扭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有种惊讶,但瞬间就换成一种习惯性的警戒与无所谓融合在一起的那种特殊眼神。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抽动了一下就算是回答我了,然后转过身,“咯哒咯哒”地走了。
我算是自讨了一个没趣。、
二
我没有女朋友,在上学时,我在与女孩搭腔上一直没什么经验,更何况现在碰到的还不是一般的“女孩”,也罢,也罢!
一天我去卫生间时,正好她刚冲凉出来,穿着吊带睡裙,湿湿的头发垂在肩上,干干净净的脸显得很清秀、清纯,让我差点认不出来她了。
我一个人来到贵阳,没一个认识的人,心情郁闷,连个说话聊天的人都没有,我想再次与她搭讪,虽然我知道这不是在大学宿舍,我现在正处身于复杂的社会,但一个男的还能怕了一个女的?
我想到一个借口,去向她借一个凳子,我站在她的门口,敲起了她的门。
过了一会,才听到拖鞋响,她打开门只一条小缝儿,她见到我还是没有说话,我故意避开“小姐”这个称呼,说:“女士,能借你的凳子用一下吗?我房里的灯泡坏了。”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像是在做一种判断,然后她敞开门,朝里面努努嘴说:“看哪个合适自己去拿吧。”
她这房里比我的还乱,除了一张床,其余的东西全散乱地堆在木板房的角落里。
我假装在里面犹豫地挑凳子,其实是想多一点时间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想多一点时间观察她。她见我摸摸这个凳子,看看那个椅子的,就坐到了床边,继续抽着她手上那已燃到了一半的香烟。我又与她四目对视了一下,我觉得她年龄不大,但那双眼睛还颇耐人寻味的。
我在心里窃想着,原来她对我印象还不错呢,否则怎么会让我进到她房里?
我找到一个相对来说很高的凳子,把上面零零散散的各式化妆品都移到另一个凳子上,里面还夹杂着一包套套,没见过的牌子。
我找好了凳子,转向了她,刚想套近乎说:“你来贵阳有多久了?”听口音我已判定她是四川人,可是没等我开口,她先发话了:“凳子挑好了吧?喂,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她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摁灭了烟,站起来走向我说。
“啊?要我帮她什么忙?”我一头的雾水。
她低下头、皱着眉、咬了一下嘴唇,像是不好启齿,这让我更糊涂了,我俩之间的时间渐渐凝固得越来越僵硬了,快成了固体。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一看号码,想按掉但很终还是勉强接了,说:“好吧,好吧,那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她就赶紧坐回床上换衣服,刚把睡衣脱掉一半,才意识到我正在旁边愣愣地看着她,她本想无所谓的继续换衣服,但看我脸上越来越尴尬的表情就说:“你先走吧,我晚上回来会找你的。”
我转身离开之前,她又说了一句:“喂,你会帮我的忙吗?”
我本想说:“什么忙?”但又觉得一个男人不该这样婆婆妈妈,就没说话,只是满脸堆笑了一下,然后一闪身离开了她的屋子。
三
回到我的屋子里,与她家只有一层木板隔着而已,我心里开始烦燥起来。
我与她是萍水相逢、素昧平生,她找我能干什么?她想让我帮她打架?可我挺瘦的,看起来就像《聊斋志异》里的文弱书生;她想让我帮衬她的“生意”?消费一次?我俩住的这么近,这到是挺方便的,可是我正找工作,连上面吃饭的那张嘴都快弹尽粮绝了,哪还顾得了下面?
也许我是小人心理了?那女孩是因为别的事吧?
晚上,我一直没锁房门,就等着她来呢,我现在天天白天找工作,所以不习惯熬夜,我开始打瞌睡了。
晚上,我的房门是被敲开了一次,是房东,一交房租,他的脸就像个讨好你的太监,一拖延交房租了,他的脸马上怒目金刚、凶神恶煞了,我翻箱倒柜才交了下个月的房租。
天亮了,她也没来,我去敲她的门,没声响,她应该是彻夜未归吧。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见到她,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来她那天应该是真的有急事需要找我帮的。
直到有一天我睡前惯例地要去一下卫生间时,里面有人冲凉,我只能在门口抽根烟等着,没想到出来的竟然是她。
我竟有点劫后余生、久别重逢的欣喜,我张大眼张大嘴惊讶的看着她,而她只是挑起眼角扫了我一眼,然后就像不认识我似的用一种职业性的漠然神情绕过我,走了回去。
咦?我今天没喝酒呀,我没看错是她呀!
我走回自己房里,莫名其妙,又不甘心,所以我便去敲她的房门,她没开门只是好一阵才传出她的声音,“谁呀?”
我以一种熟人的口气,自负地说:“是我。”
她问:“你哪个呀?“
我说:“就是你的邻居,哦,借过你的凳子的。”
她打开了门,也不看我一眼,走回床边继续化妆,看来她是又要出门了。我放回了凳子,想找个话头,但怎么那么艰难呢,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问:“你在哪儿上班呢?”这话好别扭,但我实在想不出还能说什么别的,又不能一直傻站着。
她嘴角抿动了一下,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说:“哪里男人多就在哪里上班了,这还用问?”
她化完妆,要换出门的衣服了,我刚想出去,见她不看我,仍自顾自地脱掉睡衣换衣服,我就仍站在那里,我已不是男孩是男人了,我还能怕了她?以前上学时是偷偷地看过那种片子,但见眼前这活的,还真没见过,她的身材很苗条也很美,我的脸开始有点红了。
她换好了衣服,看了看表,然后点起一根烟走向我,看着我忍不住在泛红的脸,故意左看右看,然后哈哈大笑,难道她是故意这样的,我刚才在猜测她是想诱惑我?但现在我觉得她是在耍弄、耍笑我!
我有些被激怒了,但我又从没打过女人,我的手空空地握成拳头状。
她把她的烟塞到了我的嘴里,眯着眼笑着说:“小帅哥生气了?帅哥还会生气吗?”
她化的浓妆,笑起来一点皱纹都没有,真是青春。
我感到她喜怒无常,这样的女孩是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才让她成了这样?
“你来贵州几年了?”我问她。
“反正比你早,你是刚来贵阳的吧?从你*一次看我时的眼神我就知道了。”
“好了,到时间了,我要去上班了。”她刚要锁门,马上又说:“哎呀,把盾牌都忘记了。”她进房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我开始还以为是一包叫盾牌的烟,但定睛一看是一盒套套,她明知我在旁边也不避讳这些东西,就像塞一包烟那样随手把它塞进了包里。
四
晚上我躺在床上,琢磨这个一板之隔的女邻居是怎么回事,但没头绪。我没插门,是潜意识里想着她会来我房间,说她那个要我帮的什么忙?或者她已经早忘了这码事了?假如她真进来了,我又怎样呢?我在自己房里光溜溜的只穿了一条小内裤。
夜深了,我昏昏沉沉的想着就快睡着了,我觉得她出门后,回来的时间根本没有个谱的,这里的出租屋区治安也不是特好,所以我还是支撑着起来插上了门。
果然,我是第三天早上出门,在出租屋门口才看到她,她有些摇摇晃晃,像是宿醉未醒,我说:“我扶你回去吧。”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不置可否。
我搀扶着她,帮她打开了她的房门,从我自己的房间里给她倒了杯水,她推开我递给她的水说:“不,不,喝水不如抽烟醒酒快!”她在自己的包里摸索了半天没有烟了,我拿出自己的烟给她点上。我发现她烟瘾真是很大,比我还能抽。
她问:“你刚才不是要出门的吗?怎么不去了?”我说:“你身体没事吧?”她眼中闪过一丝与她的年龄不相称的狡黠,说:“哦,你很像我曾经的男朋友哦!”
是吗?我现在对她说的话已经不敢全信了。
她一边点起一根烟,一边说:“我现在头痛,这身衣服太紧身了,你帮我换睡衣吧?”然后她背过我,让我解她后背的衣扣,她对我真够随便的,是因为她的职业使然,还是因为她对我抱有好感,所以才这样,我真是不知道。
我解开了她的扣子,我是男人呀,这样触手可及的肉体。我若是现在与她发生了什么,她是否也不在乎?
为了不再煎熬自己,我鼓起了勇气,扳过了她的身子,对着她的眼睛说:“你喜欢我吗?”她刚想笑但强憋住了,反问我:“那你喜欢我吗?”
我一时还真不知道咋回答,我在犹豫着,她笑出来了,不过克制住了,不像刚才那种哈哈大笑了。
一个女人这样笑话我,不行,我楼住了她就要脱她的衣服,她在我的耳边轻声说:“男女之间不一定非要喜欢和爱才做这个呀,是吧,帅哥?”
一听见她说这句话,我就一把推开了她,站起身来,可感觉不对劲,感觉她会对我纠缠不放。
我郁郁不乐地走出她的房门,去找我的工作了。
五
有时很晚我已经睡着了,这位女邻居回来后她的手机一响,她就嬉笑着与人在电话里大声聊着天。我拍了拍我俩之间的那层木板,冲着她那面说:“别人已经睡下了,能不能说话小声点?”
她说:“对不起,帅哥,以后不会了。”她还真的就再没通电话了,我估计她是到阳台上去接的,我感觉她还是挺讲道理挺懂事的嘛!
这么些时日了,我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我开始有时晚上在自己的小屋里喝一瓶的沱牌酒浇愁。有天晚上可能买的是假酒,我半夜一直呕吐,声响很大,女邻居拍了拍我俩之间的那层木板说:“你好像挺严重的,需要吃些药吧?”
然后,她进我屋里送来几片药,我这家里除了房东本来就有的那张床外,没有它物,她看看四周又看看我,眼中有了一种同情的神色,我目前正处在这样的境地,身体又极不舒服,让一个女人那种哀怜我的眼神一看,几乎快要哭了,但我是男人,所以我硬忍着眼泪,把脸转向了板壁内侧。
她说:“你怎么了?你很近情绪好像不对头呀,我经常隐隐听到你这面的叹气声。”
我这家里没凳子,她环视一圈后就坐到了床边,继续说道:“你失恋了?哦,不,你刚来贵阳,应该是还没找到工作吧?”
我抑制着自己内心伤感的情绪,没有说话。
她见我屋角的一堆衣服下面有一摞书,就好奇地过去蹲在书旁说:“哇,你有这么多书呀,你肯定是个有文化、知识特多的人!”
她又坐回床边说:“我摸一下你的额头,会发热吗?”她转过我的肩膀,一只小手轻轻地覆盖到了我的前额上。近在咫尺,一种女人的温柔气息直往我鼻子里钻,她还是穿着那件薄薄的吊带睡裙,不穿文胸,前面凸点浮现。
她说:“要不我让我的客人来帮你介绍工作吧,那天有个客人说特别喜欢我,他一晚上竟和我做了四五次,说以后还要找我呢,我让他给你介绍工作吧?”
我觉得自己作为男人的某根神经被这话深深地刺痛了,我说:“你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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